喫茶灰的部記活

1. 我家的小狗

「咔嚓」一聲，黑髮高中生把照片從手機裡傳出去，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看。

來訊聲從手機發出，棕髮高中生把擦著頭髮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拿過手機，然後走到冰箱前時，眼角一看，螢幕上的名字是那麼的熟悉。手指在上面一劃，熟練地在畫面上點動，一張圖片在螢幕上出現。

棕髮高中生打開冰箱的手一頓，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被驚雷擊中了似的。

那是一張黑髮男子的裸照，男人的笑容是多麼的燦爛，比陽光還要耀眼，重點部位被在上面沉睡中的小黑狗擋住了。

棕髮高中生默默地把這個人拉黑，關上冰箱的門。

這圖特麼的害他連酒也不想喝了。

 

 

 

 

 

2.雞煲

「到底為什麼我要跟你出來吃飯……」棕髮男人看著面前滿是雞的鍋，不由自問。

「難得的周末當然不能躲在家裡吧。」黑髮男人嘿嘿地笑著，拿過叼在口中的筷子，在煲裡拌了兩下。

然後棕髮男人的臉顯而易見地黑了。

舔了一下筷子上的汁，黑髮男人臉都皺成了一團：「呃……好鹹。」

「說回來，你有聽過「牛歡喜」是什麼嗎？」把雞夾到碗裡，黑髮男人問。

「不就是牛的下體而已，幹嘛問這個。」棕髮男人在遠離剛剛筷子著陸的地方夾了一塊雞後，嘆息一聲回答。

「你知道牛歡喜要拌什麼吃嗎？」黑髮男人把雞夾起，卻沒有吃下去。

棕髮男人以不解的目光看著他。

「鹹酸菜，正好跟這煲一樣鹹。」黑髮男人賊笑了一下，哄寶寶似的嘟著嘴，把雞拱到對面的人的嘴旁：「呦，請你吃牛歡喜～」

棕髮男人一下熊掌把那雞拍走，把雞擊飛到旁邊的窗戶上，卻只留下了點醬汁，雞的本體直接反彈回來擊中他自己的臉上。

不愧是彈彈雞煲的雞……

「等……這可不關我……」黑髮男人退後兩步，想要把他們的距離拉開。

「呵……你不是想要吃牛歡喜嗎……」棕髮男人的笑容令人萬分恐懼，他撿起落在沙發上的雞，用力地在黑髮男人的臉上糊去，把他的嘴掐成一個o型，強行把雞塞進去：「吃啊！怎麼不吃了！」

黑髮男人表示，這特麼的他以後也不敢了……

 

 

 

 

 

 

3.回家路上

「啊，已經凌晨了啊……你回去的車還有嗎？」黑髮男人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是凌晨12點半的事了。

「16號巴士大概還有尾班車。」棕髮男人看了眼巴士表，道。

「啊，這個我也能回去。」

10分鐘過後，巴士站只有兩個少年在原地風中凌亂。

「真的還有嗎……」黑髮男人抱著肩膀，渾身顫抖，說話的聲音明顯地打著寒音，現在是二月初，天氣冷的就差結冰了。

「要是沒有車的話，我們可以乘11號巴士回去。」黑髮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滿是鼻涕的嘴臉硬是擠出了扭曲的笑容。

「什麼？」棕髮男人忍了忍，忍住沒有向他那嘴臉揍下去。

「11號巴士，什麼啊你沒乘過？」看著面前的人那面無表情的樣子，黑髮男人噗哧地笑出來。

「就是這個。」他擺平左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樣子在左手上前進。

棕髮男人一下子沒忍住，把他的頭壓在巴士表上，毫無歉意地說：「啊，一下子沒忍住。」

那你倒是把手移開啊！

 

 

 

 

 

 

4.11號巴士

寒天漫漫，黑髮男人打了個寒顫後，馬上按住下面的部位。

「幹嘛，好噁心你這動作，收儉一點。」棕髮男人鄙視地瞥了他一眼，向旁邊走遠了一步。

「不……剛剛那一顫好像把我的尿意都逼出來了……」他欲哭無淚地看著棕髮，無助地夾緊雙腿。

棕髮男人看著他那顫抖不斷的雙腳，默默地移開目光，道：「隨便找根樹木搞定吧，男人別在意這些。」

黑髮男人摀著下面，焦急地看了看四周，扔下一句等等我後，就往旁邊的小道跑去了。

棕髮男人手插褲袋，等了一會兒，旁邊突然一陣光芒傳來。

「喂！巴士來了！」大聲地往他離開的方向叫了一聲。

沒人回應。

他看著開著的巴士門，沉思了一下。

「哈……沒想到這後面還真有公廁……嗯？」黑髮男人回來時，巴士站已經空無一人，一轉頭，熟悉的身影在那寫著大大的16號字樣的巴士上慢慢走遠了。

「等……」他深吸一口氣，大叫：「你這混帳！！！」然後急步跑著追巴士的後塵。

這簡直就是言情小說中追巴士的橋段。

「人人期望可達到……」電話響起歡快的謠歌，棕髮男人拿起手機，沒有遲疑地接通了。

「你這……混帳……趕緊停下來……讓我上車……」電話對面傳來夜風催殘和斷續而憤怒的聲音。

見巴士有點想要停下來的節奏，棕髮男人把手機挪開一點，對著司機說：「啊，不用管後面那個人，他想乘11號巴士。」

「$@%#*&=@#」

「敢說髒話你小心點。」

「……」

 

 

 

 

 

5.朱古力

「人人期望可達到……」

棕髮男人看了眼來電顯示，臉明顯地黑了黑，但還是接聽了電話。

「你知道現在什麼時間嗎。」過於不爽的語氣令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

「嗚嗝……3點……」而且還是凌晨的。

棕髮男人聽到聲音的瞬間手一緊，語氣柔了下來：「誰把你弄哭的？」但如果有人在他身邊的話，一定會為他那過於龐大而近乎實體化的怒氣而顫抖。

「嗚嗝……嗚……」電話對面的人不斷打著哭嗝，泣不成聲。

「乖，冷靜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對面的人扁扁嘴，他從來也沒聽過棕髮男人這麼溫柔的聲音，而且還是在他這麼脆弱、神智也不太清醒的情況下什麼的……

「嗚嗝……」

「我剛剛……」黑髮男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沉思著些什麼。

「嗯。」棕髮男人耐心地鼓勵他說下去。

他那邊沉默了上分鐘，讓棕髮男人差點以為電話壞了的時候，才繼續斷斷續續地說：「剛剛我夢見你在吃一塊比你還大的朱古力，我怎麼勸你也不停，我還以為你要哽死……」

這回到棕髮男人沉默了數息，電話才傳出嚴重低氣壓的聲音：「你是在找抽？」

「那朱古力比你還要大，差不多有二米高……」黑髮男人委屈地說。

「滾。」

 

 

 

 

 

6.新年

「等等等等……」見棕髮男人要掛斷電話，黑髮連忙阻止他：「假期的最後一日了啊，別讓它過這麼快。

「……」

「這個……我睡不著。」黑髮男人咳嗽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說。

「掛了。」

「別別別別……這個那個……你今天晚飯吃什麼了？」

「真掛了。」

「TT……這個……明天上學你功課做完了沒？」

「我等抄你的。」

卧槽，說好的仁義，說好的道德呢！？

「沒事了的話，我掛了。」棕髮男人毫不留情地說。

「都叫你別掛了……啊，對了，新年也差不多完了，我還沒問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啊！果然是想交女朋友？」黑髮男人猥瑣地吃吃笑著。

棕髮男人沉默了一下，磁性的笑哼了一聲：「呵，那祝你豐胸大吉。」

「0—0！？」

「嘟—嘟—嘟」的棕髮男人掛斷了線。

黑髮男人拿著電話的手垂到床上，另一隻手掩住了臉也掩不住那紅得透天了的臉。

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待他把頭埋在枕頭裡好半天，終於等到臉上的潮紅散去後，才驚覺到一件事。

草，老子該不會是被那家伙調戲了……

與之相反，另一邊棕髮男人勾起嘴角，心情很好似的喝掉剩下的啤酒，看來他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7.開學

不行了，老子要死了……黑髮男人頂著國寶級的黑眼圈癱軟在桌上，一副要升天的模樣。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那他旁邊的棕髮高中生一定已經體無完膚了，都是因為這家伙……他昨晚才白白睜著眼，看著天空的漆黑被晝光吞噬。

好悶……好想睡覺……偏生這課是老妖怪的課，被他捉到睡覺的話就死定了。

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保持他的神智？

「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即是說，古代的君王在建設國家統治萬民的時候，都會以設學先教為大前提……」老妖怪波瀾不變的聲音彷佛就是催眠曲一樣。

「要是我是國王的話，一定會廢除國家讀書的制度。」實在困得猶如千斤重於眼皮，黑髮高中生搖了搖旁邊的人的肩膀，百無聊賴地說。

棕髮高中生被搖得手一滑，一條長長的筆痕橫跨了整本簿子。

「……」

「不，不行，沒理由我讀了書，其他人享受不到這種殘啊，不，是待遇。」沒有看到旁邊那人黑得蔽天日的臉色，黑髮高中生繼續碎碎念著。

「那邊的！在幹什麼！」拿著本子在喃喃自語地教書的老妖怪，眼神特銳利地盯著黑髮高中生。

棕髮高中生托了托眼鏡，冷道：「老師，他對剛才的教學為先有點自己的意見想發表。」

「呃？」

「原來如此，那你就說一說你的看法吧。」

黑髮高中生這下是完全清醒過來了，他帶著點被背棄似的眼神，欲哭無淚地說：「把我的功課還給我…...」

然後，他看到了棕髮的本子上那一道長長的劃痕，扁扁嘴，有點委屈。

卧槽，我借你功課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8.豐胸大吉

小息時段，黑髮高中生硬扯著棕髮君跑到地下的自助販賣機去了。

「賣罐咖啡提提神……哼哼。」黑髮高中生哼著不知什麼年代又或者是自創的小曲。

像是大叔一樣……棕髮高中生手插褲袋，默默地想。

吧嗒一聲，黑髮把手上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狠狠地打了個顫，滿足地歎息一聲。

大叔……

在棕髮高中生投入硬幣的同時，黑髮拈了拈頭髮，說：「我最近想染髮，帥氣一點的，金髮？會不會太像不良少年？」

棕髮高中生看著那同時亮起的按鈕，停頓一下，按下其中一個。

「不良少年那種壞壞的感覺好像不錯，但會不會令我變得太帥了？全校的女生都愛上了我的話那怎麼辦？」黑髮少年認真地沉思。

「不行啊，如果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話，我還能平常心地來上學嗎…...」黑髮少年摸摸下巴，已經沉溺到自我的世界之中。

突然臉上一冷，黑髮少年迷茫地抬頭，只見棕髮君手拿著一罐黃色的東西。

「別想這麼多，用這個來染頭試試就知道了。」黑髮少年拿來一看，那是一罐芒果汁。

他沉默數息。

「誰會用這個來染頭啊！蟲子會一籮一籮地來的吧！？」他狠狠地打開罐子，喝了一口芒果汁。

「……」重點是那裡嗎？

 

 

 

 

 

 

9.體育課

今天體育課的課題是長跑，為了防止拉傷肌肉，老師要大家先做好拉筋活動。

說白點，就是兩個人背對背，手挽手，然後用盡全力地把對方摔到自己面前的活動。

黑髮高中生是這麼形容的。

他那圓碌碌的雪亮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組合，見大家都在慵懶地敷衍老師，他嗤笑一聲：「哼，太天真了，這拉筋根本不是這麼單純的運動。」

棕髮沒有理會他，徑自在旁邊拉拉手腳，全權當聽不到。

這家伙偶爾會抽風。

「吶，真不跟我一組嗎，我覺得這種犯二的家伙可配不上你。」旁邊不知哪來的男生裝著親近地站在棕髮君的身邊。

他連看也沒有看那家伙，怎麼今天抽風的家伙這麼多？話說這人是誰。

黑髮高中生耳朵一動，然後一把把人扯過來，孩子氣地抱著他，挑釁性地指著那個不知哪來的男生說：「這家伙可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人碰他一個手指頭，滾吧，雜碎。」

「什……」口瞪目呆的不只是那個男生，四周的人也開始看著他們議論紛紛。

棕髮眼神飄向四周，再回到他的身上，看來這家伙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麼。

「動畫看多了吧你，開始了。」歎息一聲，棕髮君把他拉走了，要是他一一在意動怒，那他早就心臟病死了。

「哼，讓你們這群平民看看我們的實力……」黑髮君不屑一顧地說。

……早晚有一天，他要這家伙脫離中二病。

「首先就我先來吧，你跟好我了，別讓我摔……哇！？等！？」

棕髮君沒有理會他那濤濤不絕的話語，直接一彎身，讓他看到天空是多麼的蔚藍。

然後黑髮君的頭腦空白一片，只能感受著地心吸力的偉大和腰部的疼痛。

再接再厲是硬幣與地面互相碰撞的聲音。

「……」

「……」

「你是超級瑪利奧嗎，還會掉錢。」

黑髮高中生欲哭無淚，他剛剛去買東西時的零錢沒拿出來，所以不是說了等等嗎！？

 

 

 

 

 

10.魚柳飽

晚上只見黑暗冗長的街道上，兩個男人在緩緩前進，一個搖搖晃晃不知何時倒下，另一個則像是在配合他的步伐似的走著。

「明明酒量爛得像si 一樣，喝什麼喝。」不太愉快地在黑髮君快撞上牆時把他給拉回來，棕髮不爽道。

「哼哼哼，繼續喝繼續喝……」黑髮君毫無自覺地嗨著。

「喝你娘。」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爆栗，棕髮君無奈地再一次把他拉回來。

「啊。」黑髮君委屈地摸了摸額頭，然後看著不遠處，瞇眼：「去那裡繼續喝……」

「嗯……我要那個，中間橙色的，嗯……長方形的……軟軟的……嗯，整個是，嗝，圓圓的……」黑髮君趴在櫃臺上，手指在空中劃著他想的形象，偶爾皺眉似乎要想想他說什麼。

棕髮君揉按著鼻樑，他想一刀桶死剛剛跟他來老麥的自己。

「請問是要魚柳飽嗎？」站在櫃臺後的店員小姐很是禮貌地問。

「不！不是那個！是有點魚味兒的……嗯？」黑髮君搔搔頭，在是非題之間徘徊著。

「請給他一個魚柳飽，不用找了。」棕髮君把錢付了後，把黑髮小朋友拖到一旁。

「啊……我只要魚柳就可以了，不用麵包。」黑髮君咯咯地笑著。

店員小姐的額頭上出現了青筋。

「魚柳飽就可以了。」

拿到了魚柳飽，棕髮君把裡面的魚柳拿出來，遞到黑髮君的嘴前，說：「張嘴。」

「嘿嘿。」黑髮君淫蕩地咧齒一笑，咬了一口後，秀氣的臉蛋兒都皺成了菊花，語氣染上了嫌棄：「我還是吃包好了。」

「……」

棕髮君摸了摸他的嘴唇，淡淡說：「張嘴。」

黑髮君痴呆地看著他，彷彿能看到粉色泡泡在四周飄浮似的，緩緩地張開嘴巴。

然後棕髮君把一整個包狠狠地塞進他那微微張開的口裡，撐開了魚柳包的幅度。

「嗯……嗯！？」

「吃慢點，小心哽死。」

剛剛還滿眼桃花的店員，臉都白了，卧槽，你要不要下完手後這樣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