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茶灰的部記活

番外

我的記憶是在這一扇巨大的門打開後開始的，只有我從裡面走出來的，之前的，我完全不記得了。

在這之前，我遇到過些什麽人，去過些什麽地方，我沒有絲毫的記憶。

沒有在門前停留，我下意識地知道居住在這裡的生物要回來了，並不想浪費無謂的體力，我就這麽的下山了。

順著感覺走下山，走了很久，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些屋子。

我沒有走過去，只是在近山的地方，抓了隻狐狸，起了個火，就這麽的烤了來吃，沒有什麽味道，但也足以果腹。

之後我在這個地方悠悠地走了一圈，在一處地方停下了腳步，看著面前為數不多的大型東西，我意識深處知道，這叫車子。

車子前面挂著牌子，我順眼一看，似乎是一些地名，可是一列都是文字，卻沒有一處是我有意欲想去的。

我隱隱知道，失憶並不是第一次，可是現在這般漫無目的的感覺，卻是第一次有。

背後傳來腳步聲，我沒有轉頭看，因為感覺不到惡意，大概只是有人出來散步而已。

可是那個人卻來跟我搭話了:“咦這位小哥兒!晚上車可沒有班次吶，要早上才會開!”

“小哥兒你這是想要去哪兒?”那個人露出一臉和善的笑容，十分親切的樣子。

我卻茫然了，世界這般大，我該到哪裡去，沒有任何記憶的我，哪裡能夠容納我?哪裡才是……我的歸處?

“小哥兒你看來是流浪者吶，總覺得有這種氣味。”那人頓了一下，繼續搭訕道:“小哥兒你去過雲南沒?去過洛陽沒?去過杭州沒?那些可是個好地方吶，有名氣的緊!”其實他只是想炫耀自己去過了而已。

杭州?腦海中閃過一張臉，淡淡的，看不真切。

“怎麽去?”我問，想了想，補充一句:“杭州。”

雖然語氣有些淡漠，可是也滿足了那人的炫耀心，可能是難得有人附和自己，他十分踴躍地說明怎麽前去那個叫杭州的地方。

中間要轉折的地方，我暗暗地記了下來，在那個人終於不知是說累了還是見我沒反應，說懨了後就回家，我走到挂著他說的地名牌子的車旁，輕易地撬開了車窗，然後順著感覺按下了按鈕。

“茲啦”一聲，車門開了。

我悠悠地走上去，順手再按一次按鈕，讓門關上了後，走到最後面的坐位，拉上窗簾，閉目養神。

黑夜漸漸過去了，晨光初現，待陽光從窗簾的空隙溜進來時，車門再次“茲啦”一聲的開了，來人哼著歌慢慢地收拾好車長的位置，就坐在那裡搖著腿看報紙，等待著乘客。

我繼續閉目養神，也不打算和那個人打個招呼什麽的，見他並沒有看見自己，乾脆就著這樣的姿勢繼續睡下去。

我數著人數，待到約莫有三十多人上了車，佔據了車子的大半空間後，車長開動了車子，駛離了長白山。

一路到車子停下，所有人也趕著下車，我才悠悠地混雜在隊尾下車，轉乘另一班車，目的地是杭州。

杭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是讓我迷茫的地步，怎麽我就來了杭州?

漫無目的地走了兩日，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管我走到哪兒也好，最終我還是會回到同一個地方。

並不是鬼打牆那些，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走回這一個地方。

於是我在這一個地帶開始走，由畫至夜，由日光至燈火闌珊，至完全夜滅。

轉過一個街角，意外地看到一個身影靠在一處宅邸前，手上的燈有點奇異的感覺，但是配上白色的煙霧，卻顯出那人身上的寂寥。

心在一瞬間抽疼起來。

我輕輕地走過去，那人似乎沒有發現到我，於是我吹熄了他的燈，彷彿這樣子可以把他的寂寥減去一些。

“吳邪。”我並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著些什麽，只是一看見這個人，就自然地吐出了這麽兩個字。

那人身影頓了頓，踏滅了手上的煙，轉身看著我，勾起嘴角道:“歡迎回來。”

飄泊的心似乎在這一刻定了下來。

“嗯，我回來了。”

 朋友在凌晨傳來了三叔寫小哥從門裡出來了

對吳邪他們說:「你老了。」

我看到的一瞬，只想到一句「老你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