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出場GIAN果然帥氣輕挑
“Gian……Gian!”一雙手搖晃著我的肩膀,把我從嚴酷的虐待中拉回來。
“先喝點水。”他把一碗水遞給我,我卻猶如那遲暮老人尚在眼前,反射性地拍開他。
“砰”的一聲,碗子在地上應聲而碎成散落的花瓣,同時也喚回了我的神志。
視線漸漸聚焦,我看清了眼前耀眼的綠髮:“Ber……nar…...do?”
Bernardo滿臉擔心地看著我,他疲倦地再倒了一碗水給我,道:“你終於醒了。”
“謝了……”我接過碗子,先是輕舐了一點水,感覺到喉嚨對水的飢渴,彷彿沙漠中的旅行者找到了生命中的綠洲,渴求地一飲而盡,再次說話時才發現自己聲線的嘶啞:“我睡了多久?”
“已經過去一天了。”Bernardo接過我的碗子,幫我添滿了後,再遞給我,然後用手背貼上我的額頭,嘆息一聲道:“還在發高燒,再睡一會兒吧,地上的東西我待會兒讓人進來收拾。”
“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吶。”我再喝了一碗水,解決了心裡的欲望後,輕舒道。
“知道就好了,起來的時候可要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發生什麼事了,真是的,Giulio那家伙又不肯說話……”Bernardo習慣性地搔頭,看樣子之前發生的事情令他產生煩躁的情緒了。
聽到Giulio的名字,我怔住了,然後默默地低下頭,問道:“他……現在怎麽了?”那天Giulio空洞而悲切的表情,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Giulio的話,而從那以後就一言不發了,只是一昧地看著你的房間門口,不管我說什麽他也沒有回應,就算我想把他趕跑,我們的武力值也驅趕不了他……他現在就蜷縮在走廊上,對著你的房間門口。”Bernardo無奈地聳聳肩,隱約地試探著我的態度。
“是嗎……”我閉上眼,搖頭趕走腦海中頑固地停留的畫面。
“你休息吧,我晚點再來看你。”Bernardo扶著我的背部,讓我重新躺回床上,幫我蓋好被子後,梳理好頭頂的頭髮就轉身離開。
“……別再碰頭髮了,髮線問題已經很嚴重。”我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一開始已經想要出口的打趣。
“……你是病人我不出手。”Bernardo的表情崩裂了一瞬間,深呼吸忍耐心底的暴動的魔鬼。
我輕笑了數聲,看著他打開門出去後,我仍然凝視著門口處,彷彿能從中看見那個門外正在蜷縮一團,不安的身影。
老實說,我到現在還分不清腦海中的畫面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但是,不管怎麽樣,現在看見他的話,我一定會回想起那個畫面,那種鎖鏈的冰冷,肉體撕碎的痛楚,還有……那種機械般冰冷的眼神。
身體上的痛楚固然是令人痛不欲生,但真正令我感到絕望的是,那個眼神。
像是強制的禁錮一般,只要一摸觸到,就如撕裂心臟一般。
我抱住不禁戰慄的身體,強逼自己回到睡眠狀態,迷糊中彷彿有別樣的聲音跟我說:“沒有人,世上沒有人可以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沒有力氣去回應那把聲音,我帶著不安回到了沉睡的黑暗。
“Gian……先生……抱……歉……我……沒能忍住……來……看你……”我被滴落到臉上的水滴喚醒,只聽到一把哭泣著,卻強制壓下聲浪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地出現。
“對……不起……Gian……先生……我……實在不……想離開……所以……我……以後……只會……在遠處……默默地……保護著……您……不會……讓您……看到……我……”
“我知道……我沒……資格……說喜歡……您……但是……請不要……把我……趕……出去……”
“我……只剩下……這裡……了……只剩下……Gian…...先生……您……而已……”
冰冷的指尖失去了人類的溫度,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如同輕撫著上等易碎的玻璃般的小心。
“對……不起……Gian……先生……”與指尖相反,帶著點溫暖的嘴唇輕輕點上我的臉頰,點嘗即止,熱度卻像是融到了內心似的,令心臟熾熱得疼痛。
眼淚點點滴落在手上,嘶啞的哭聲猶如已經失去希望,只能抓住唯一幼小的繩索,掙扎求存的孩子。
他默默地凝視著我好一會兒後,才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
我沒有回應他。
倒不如說是不知怎樣去回應他,一切來得太突然,我還沒有理清腦中的思緒,心中的感情,因此只能給予沉默的回應。
“唉……”我翻了翻身,再度陷入沉睡。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理會飄飄欲墜的身體,自己打理好衣服,還走出了房間,前往議事廳。
房間外的Giulio早已不在,大概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看著我吧。
我沒有過多在意心中那莫名的憋悶感,快步穿過漫長如看不見終點的走廊,打開議事廳那雕琢著暗華金漆、彰顯著皇家風範的緊閉大門。
“Gian!你怎麽下床了?”Bernardo轉頭一看,見進來的是我,雖然不贊同地皺著眉,但還是如老媽般焦急地連忙站起來扶我。
“咳咳……你保護過度了,我還沒這麽虛弱。”我咳嗽著踉蹌了兩步,但還是撥開了他的手,自己走到座位上。
“喂喂,沒關係嗎?你臉色可不是一般的差。”Luchino雖然輕浮地咬著瓜子,但他還是滿臉擔心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對他們的擔憂雖然心底感到溫暖,但現在我需要的不是這種東西,強制壓下心中突然浮現的虛弱感,於是我打斷他道:“這種東西還打敗不了我。”我轉頭看向那一臉痞子氣,陌生的樣貌,再回頭看向Luchino:“就是他?”
Luchino還沒有點頭,那家伙就如街頭那些毫無禮儀的混混般,以不屑的聲音大聲道:“切,我還想著所謂的Lucky dog是怎麽一回事,原來不過是病秧狗一條,這樣的家伙真的能打倒GD嗎?”
聞言,Luchino和Bernardo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Bernardo睨著Luchino,反射著室內燈光的鏡片透出層層冷漠的威懾,他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我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感情,反而是放鬆地翹起了二郎腿,臉上勾起一絲貨真價實的微笑道:“你……該不會是沒有生過病吧?”
“啊!我身體可強壯得很!不像你這麽弱……”驕傲地以鼻孔看著我,如同不可一世的小少爺””,痞子完全不屑道。
“世上只有傻子才不會生病啊……Luchino,你肯定這種智商的能幫得上忙嗎?”我像是感嘆一般的懷著憐憫地看著他,眼角閃爍著我佛慈悲的淚光,像是真的看著傻子一樣。
“乖啊,哥哥給你糖,到那邊玩兒去。”我裝著溫柔的大哥哥的樣子,輕輕地把桌上的一顆糖以完美拋物線的角度扔給那個痞子。
“你這混帳——!誰是傻子了——!”痞子突然站起來,渾身刺蝟般的強硬氣息全都矗立起來,掄起拳頭作要開打的樣子。
我聳聳肩,沒有被那同樣是霸王性的氣魄所壓倒,無奈道:“那就是要糖果了吧,喲。”我再拾起一顆糖果,拋給他。
“Fxxk——!”痞子一手空中接過糖果,然後用力把它扔回我的方向。
“咳咳……”我本想耍一把帥地同樣單手接過糖果,可惜喉嚨突然癢起來,令我反射性地咳嗽。
然而,糖果並沒有扔中我。
“咻”的一聲,一個黑影閃爍著銀光從房間的某一個角落射出,精準無比地插進了糖果,穿透而過,把糖果緊緊地釘進了地裡。
“……”
四人看著那著存在感異常地高的小刀,一時之間雙看無語。
“咳……我們還沒有介紹吧。”Luchino輕咳一聲,打破了這沉默:“這個是Ivan,他的國家收容了不同國藉的人,做的買賣也是黑市生意,但是因為GD的人沒有像干涉我們一樣,對他的國家進行過多的干涉,因此在他的國家裡,情報和行動也會比較快捷。”
“這邊的是Bernardo,他就像是這個國家的核心人物,有什麽重要事的話,找他就可以了。”Luchino轉向Bernardo,一笑道。
“喂喂,這樣說對我不公平吧。”我狀似不滿地抗議道。
“這邊正在埋怨的是Gian,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孤注一擲的事還是需要他決定的。”Luchino聳聳肩,沒有理會我的不滿,但臉上卻裝上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就是吉祥物這種可愛的東西。”我裝作可愛地向他拋了個媚眼。
Luchino馬上雞皮疙瘩掉落滿地,看樣子是被我雷得外焦內嫩。
Ivan的反應更像是被人扔到北極裡似的,剎那間渾身僵硬,他指著我大喊:“Fxxk!哪裡來的娘娘腔!好噁心!”
我再向他拋了個媚眼,果然如婷婷玉立、沉魚落雁的剛長成小姑娘般,語氣柔而嬌媚道:“公子,你審美觀還真差。”
痞子被雷得內外皆焦,動彈不能。
“哈哈哈哈!”我看著Ivan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連眼淚也跑出來湊合一堂。
“……Gian。”Bernardo按著額頭,無奈地打斷我。
“抱歉抱歉。”我抹去眼角的眼淚,但還是停止不了笑意,難得在生病的時候也能這樣子的大笑,總感覺病氣也跑掉了一半。
就是如此,我沒能察覺到在暗角之中,被黑暗所籠罩著的那人,那因壓抑心中情緒而被咬得發白的嘴唇和手中因不能控制的力度而血肉模糊的手掌。
他眼中暗流橫逆,心裡的欲望洶湧澎湃得如要形成魔鬼,然而,因為眼前那個人顫抖不已的神情,那勉勉壓制住了自己,一如往日機械般的心態。
這些,我絲毫沒有察覺到。
Bernardo無可奈何地坐在我身旁,鏡片下凌厲的視線令我的笑容不知不覺之間暗淡下來,他咳嗽一聲,正經八度地說:“關於GD的事。”
這麽一聽,在坐的三人都下意識地稍稍挺直胸背。
“因為我們的行動都被GD那些人監控著,因此我們不能有過大的動作。”Bernardo停頓片刻,不易察覺地輕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所以我們不能過度使用國家的財產,也不能正面向他們發出挑戰。”
這麽一說後,Ivan是第一個拍桌,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似的大喊:“喂喂,沒有國家財產打什麼仗啊!?”
“喂,那張桌子拍壞了你可賠不起。”我悠閒地抬著頭,緩緩撐開眼皮,漫不經心道。
“什麽——”
像是無視我們之間的激烈火花似的,Luchino他們那邊正處於嚴肅的議事氣氛之中。
“不能以戰事名義開戰的話,我那邊可以以投資產業的名義,分撥一部分開資出來,這樣的話,計策的經費也足夠了吧。”Luchino如朗朗晴天一般,Bernardo雲霧一般的說法在他而言跟陳述情況沒有分別,於是他接踵著提出議案。
我瞥了眼我們四人之間的排位坐法,完全像是楚河漢界般似的,一邊是精英大臣的區域,另一邊則是笨蛋們的鬧騰區……
把這種無聊的思緒拋到一邊,我打破這不存在的邊界,輕輕一咳嗽,看向Ivan:“Luchino也提出計策了,你呢?”
“我……”Ivan像是被突然認真起來的詢問嗆到,他啞口無言了片刻,才撇過頭,如大孩子般別扭道:“我可以提供人力……我這邊人才濟濟,又是從各地方而來,可以轉移GD的視線,不讓計策曝光。”
也就是說是雜牌軍吧……調侃在嘴邊一溜彎,吞回肚子去,確實他能夠把我們的計策如同雲遮日月般的藏起來。
“很好,那麽……就這樣吧,聯絡大家的事情我會負責的。”Bernardo思量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別的事情了後,催趕著我們離開,看樣子他把我的工作也扛在肩上,已經令他七勞八傷了。
“喂!等等!”Ivan卻又再一次拍桌站起,但這次他的嘴角勾起了勝利的角度,他手臂有力地一指,指尖直勾勾地指向我:“這家伙的工作呢!?他沒有做任何事吧!?”
我肯家定我的眼底充滿了憐憫的感情,我乾脆把整個身體都靠在Bernardo身上,語氣輕柔得如同從天際傳來的音籟般:“我的外號是什麽?”
“嗯?lucky dog吧?這下俗的稱號……”Ivan儘管疑惑,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雖然還是不忘加上踐踏的說話。
這還真是可愛的家伙。
“這在我耳中可是神一般的稱讚。”我舒適地把力度全放在身後的肩膀上,身體誇張地做出驕傲自負的姿勢:”就是這樣神一般的我,會在這計策開始,命運的骰子投下的一剎那,作為執行者,讓骰子投向令我們絕對有利的一方。”
“完——全聽不到你這文謅謅的語句!你這自戀狂!不!是自戀狗!”Ivan心底的怒火燃燒到極點,反而令自己有點失去理智,開始語無倫次。
我一手以完美角度彎向後背,做出紳士彎身的姿勢,異常有禮貌道:“承為讚賞。”
Ivan怒髮衝冠地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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