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夜間寂靜無聲之際,我輕裝走出屋子,壓低頭上的帽,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機場。”

沒有像多年前一樣擠迫的火車和顫簸得還人直欲作嘔的旅遊巴士,我選擇了舒適而快速的飛機,直往長白山只需要數小時,我也不想獨自一人去懷念那種感覺,也沒有這個時間。

這一次出門,我是瞞著其他人的,只讓王盟小心隱蔽地去操辦這一切,老實說,胖子這趟來杭州一來是表面上說的擔心我,但二來卻是想要阻止我出門去長白山。

以我們的兄弟情,他不會容許我自己一個人去長白山,同生共死,這是我們這些年來的信義,一旦我們之中誰出事了,另一個一定會拼上老命去救對方,這是世間難得擁有的情義。

可是,胖子並不是老九門中家族的人,我不能牽扯到他進來,這樣說可能有點小女生的糾結,可是每當我看見胖子頭上的白髮,我卻不其然想起那時的潘子,要不是我把他給牽扯進來的話,也許他已經子孫都能組一隊足球隊了……這有點太誇張,一隊籃球隊好了。

後來的發生的事太急促了,讓我連悼念潘子的時間也沒有,到一切也放慢下來的時候,我也不願意再想起這件事,偶爾想起來,也只是很沒人性的自我安慰著,潘子是可以跟三叔一起了。

可是胖子不行,如果這趟去長白山有什麽差錯的話,我絕對饒不了自己。

所以我做了一回龜蛋,我自問做得天衣無縫,到胖子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明天的大中午了,他想追我也趕不上,我不知道小哥那時拋下我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我只知道我對胖子很歉疚,至於胖子……我想是比當年的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留下什麽信件,胖子大概也明白我跑哪裡去了,我還是天真的想著也許可以多拖他一回兒,不然他一定會馬上衝進長白山裡大吼。

我還不想要被雪崩壓死。

“叮咚,航機即將要到達長白山機場,請所有乘客安坐在坐位上,切勿胡亂行走。”

我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風景,心裡想著這次去長白山會不會再也回不來了?說是要接替小哥,那麽是要把胖子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嗎?雲彩死的時候,他就已經支持不住了,如果我也走了,他會崩潰吧?他可沒有那麽多個十年了,我可不想在青銅門外或是長白山的什麽地方看見他躺下的身軀。

那麽把小哥扔給他照顧?我勾起嘴角笑了,那大概胖子會把小哥揍得半死,不過他能不能得手也是一個問題。

茲茲——茲茲——感覺到褲袋裡傳來的震動,我抽出裡面的東西一看,螢幕上是一個大大的“胖子”,我只瞄了瞄,就把它放回原本的位置。

我還真沒想到那胖子會這麽早來找我,昨天之前也不見他這麽早啊,還是說他娘的晚上作噩夢了,打來尋求慰問?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老子幫不了你。你也找不到我,我乘搭的這一班機已經是今天的最後一班機了,下一班要等到五個小時以後,如果胖子不懂得什麽地方穿越的話,那麽他就回家睡覺了吧。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我瞳孔一縮,隨便放鬆下來,別說胖子那家伙跟小花不熟,我也不覺得小花會為了我而大半夜的去開輛私人飛機出來。

長白山到了,我下機後去拿了讓王盟操辦的裝備,沒有找什麽民宿酒店,只是再次踏上了那條第三次踏上的道路,這一次我沒有夾喇嘛或是要誰陪著我來,這一次,我要獨自走完這條未完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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