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就跟Bernardo開展了愉快的宮廷之旅……什麽的,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這可是宮廷啊宮廷,用腳指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麽簡單。

成為國王後的一年,我才把我的勢力遍佈朝野……說是這麽說,其實這一切也是Bernardo幫我做的,他似乎很善於與人交流和談判,大半個朝野的人也被他擄獲了回來,一小部分是在他還是太監的給哄回來的,但大部份也是在我升他為大臣後才歸到我這邊來,還有一些是新晉的大臣。

一開始朝野之中遍佈不滿之聲,可是半年後,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這是因為大部份的人也被他擄獲了,我還真的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樣子做到的,我這個傀儡皇帝的名聲可派不上用場。

不管怎樣,起碼在這樣的情況下,丞相他們對我也有了表面的恭敬之心,讓我不會再被他們逼得完全沒有辦法。

這天退了朝,我懷著被大臣們搓揉完的心情,艱難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大廊,屏退了跟著的下人後,直接衝進工作的大廳,順手帶上門,然後靠在主位上的人的背上,才放下了心的嘆息。

主位上的人托了托眼鏡,一邊繼續振筆疾書,一邊以他一向溫和的聲線道:“下朝了麽,辛苦了。”

我伸了大大一個懶腰,像小孩般的控訴:“不幹了!這差事還真不是人幹的!那些臭老頭擺著什麽高高在上的臉龐,瞧不起人嗎!”

我皺起一張臉,壓低聲線道:“聖上啊,依老臣所見,現在為全國服喪期,萬萬不能燃起戰火啊。”嗯,我感覺我裝得挺像的。

我模仿著朝上各個大臣的語氣,把他們裝模作樣的樣子都做了出來才鬱鬱停下,我都感覺自己能拿下演繹之王的稱號了。

“是是,你最厲害了。”Bernardo停下書寫中的手,無奈而寵溺地看著我。

“咦,我的心聲說出來了麽?”我搔了搔頭,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委屈道:“我說啊,不如我把這皇位交給你,你養我算了吧?”

他搓揉著我的頭髮,順勢把我推開:“說什麽呢,陛下。”然後把桌面上的堆得像是山一樣的紙堆推到我的面前:“這是你的工作,別埋怨了。”

我一看,整個身影都僵住了,像是看著負心漢一樣的看著身邊的人:“你…...你好狠!我看錯你了!有這麽來的嗎!Bernardo不是人!”

Bernardo臉上堆起了笑容,卻莫名讓我打了個冷顫:“陛下,你知道我做這些都做多少天了嗎?你知道我多少天沒睡覺了嗎?嗯?”

“啊啊,工作了工作了……”我打著哈哈轉過頭,不再看那滲人的笑容,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轉過頭瞪著他:“我不是叫你別叫我陛下了嗎,怪滲人的。”

隨手拿起一份文件,我看了眼就蓋上了聖印,無非也是因為守護邊疆而需要糧食和兵力而已,我垂下眼瞼,在現在這種時勢,怎麽可能停止戰爭?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休戰什麽的是不可能的事,服喪期可是有三年之長,這三年若只守不反擊,士氣能低落得死十次也行了。

我把文件隨手一扔,拿過下一份,托著頭道:“吶Darling,最近就沒有什麽比較好玩的事了嗎?就像那啥新的賽馬場開了什麽的……啊,鄰國的妃子又生了孩子這種八卦我可不要聽。”

Bernardo無奈地按著太陽穴,可恨我孺子不可教也地道:“就算有你也不可能去吧。”語句噎了噎,想起了什麽道:“說起來,宮中的比武大會好像在進行著呢,今年好像也開放給平民參加,贏了的人好像是可以向陛下你提出一個要求。”

怎麽身為皇帝的我不知道這件事。我的眼睛頓時閃亮了起來,但他下一句又把我打回原形:“不過你可不能去呢,Honey,你看看這堆積如山等著你蓋印的文件。”

誰能告訴我這調笑而幸災樂禍的語氣是哪家的小鬼發出來的。

“不過。”彷彿是可憐我似的,Bernardo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做完的話,還是可以讓你去看看的。”

我嘴角一抽,這還真的是感謝你的恩賜了啊。

一直工作到燭光開始搖曳閃爍,我抬頭看見外面漆黑一片,才發現原來已是夜深。

龐大的工作廳只有我一個人,Bernardo並沒有陪著我,而是在這後面的房間睡下了,不知多少天不眠不休地工作,如果還要他陪著我,連我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也感覺不好意思了。

我打了個呵欠,停下了後,就完全沒了再次工作的動力。

暫時也沒有睡覺的意欲,我走出了工作廳,想要散散心,為了讓我和Bernardo有一絲的清靜,這附近我不讓有任何人的出入,自然在這時間點就不會有任何人的存在。

可是我這命令似乎帶來了一些麻煩。

工作廳外面是一個湖泊,湖水風平浪靜的十分盡責地倒映著天上狡圓的月亮,在黑夜的映襯下如同沉寂啞忍的黑寶石般,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宛如月黑風高殺人夜。

我的腦子不由十分有詩意地想,我想,任誰剛出門還沒走兩步,脖子就被人扛著刀,還是在這樣的情景下,也會這麽想的吧。

“別叫。”那個把小刀扛在我脖子的人說,聲音聽著還是個少年,卻有著不乎年齡的沉著和冷酷。

你大娘的,刀都扛在我脖子了我還叫毛。

“國王在哪裡。”那人冷冷地問。

在你面前,正在被你用刀扛住。我嘴角一抽,怎麽出個門也能遇上想要刺殺自己的殺手呢,我很聽話地閉上嘴,什麽也不說。

“說話。”那人把小刀更靠近我脖子那鮮嫩的肉,小刀的冰冷似乎能順著我的傷口而進入我的體內。

我想著,如果叫醒Bernardo會不會被他殺死呢,但權衡利弊,我覺得還是叫醒他的比較好。

然而,我還沒出聲,身後的人就“嘁”了聲,身形一搖,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記憶中那冰冷的觸感。

“怎麽了,Gian?”我聞聲轉頭一看,Bernardo腳步有點虛浮地走出來:“剛剛做噩夢醒來…..你怎麼脖子受傷了?”

我摸了摸血口,看著手上印上的血液,我嘴角一勾,道:“被小狗咬了。”

Bernardo疑惑地看著我,我也沒有繼續站下去,搭著他的肩膀走回大廳:“別呆站著,要是不睡了的話就快來幫我工作!”

“你不夠高就別搭著我了。”Bernardo帶著睡意道。

“……你這小子。”

 

arrow
arrow

    晞兒爺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