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可以說得上是百花齊放、百鳥齊鳴,就算是在杭州也是難得一見的,十分美好的一個早上。

正常來說的話,在這種時候我大概會讓王盟泡一杯大紅袍,然後躺在外面那上萬元的靠椅上,貴族般地跟這些花花草草或是周公去聯誼一下。

可是,誰能告訴我,他娘的我現在在幹什麽?

耳邊傳來的是嘈雜異常的人浪聲,身處的也是人山人海,如同市集一般的地方,不時還會被人撞到,可是這般的環境,誰也不能有什麽怨言,即使是有,在我的瞪視下,他們就什麽氣炎也沒有了,開玩笑,老子拼殺出來的氣魄可不是說笑的。

我不知第幾次握住企圖伸進我褲袋的臭手,他們的目標是裡面的錢包。

輕而易舉的把那手腕向另一個方向折彎,我很良心的沒有從他的錢包中拿走點錢,當作我的精神損失費,只是在他臉色發白的時候,瞬間轉身繼續走,沒有理會隨之而來的慘叫。

誰讓你偷錢偷到小爺我身上來了,我不告你已經是很仁慈的事了。

不過每次到這種擠迫的地方,小偷總是無處不在的,如果要一一去計較的話,大概到二零四六年也沒完沒了,所以這種小事情只要給點教訓就好了。

走了兩步,我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找到了扯著我來的人,我把紙巾遞給他,讓他抹抹熱風都快要滴油的臉。

“媽的,這天氣還真不是人走的,你說這商場不是開了空調嗎,怎麽還這麽熱,你奶奶的熊我一定去告他偷工減料。”胖子毫不客氣地接過紙巾,豪氣地一抹臉上的汗,然後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胖爺我是一個有良心的市民。”

“別拿我奶奶說事。”我也抹了一把汗,怨念地看著他:“有家裡的床不睡,你是腦抽了來這裡焗油。”

胖子揮揮手,彷彿剛剛說話的不是他一樣,支持點截然不同道:“身為革命的同志怎麽可以連這點苦也受不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拉進旁邊的商店裡,道:“我說天真你這幾天的嘴都毒了,你這可是把你胖爺冤枉了啊,我這不是看小哥快出來,他那衣服都十年沒換了,打算給他買點新的嗎,哪像你,每天憂鬱得都連花兒都謝了,還想在家裡裝偽文青。”

“胖爺我這是讓你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免得你在家裡種菇。”他雙手掂起商店一角的內褲,上面畫著一隻閃亮亮的黃色萌小雞,問道:“你覺得這條怎樣?”

我看了一眼,道:“你自己穿,說不定可以多長一隻雞出來。”

“哎喲天真,你看看胖爺我哪裡需要多一隻雞?都漲死我了這不是。”胖子還是不放棄地舉著那條小雞內褲,開始惹來旁人的目光。

我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點頭道:“以前買的時候他不是也穿了嗎,這次買不同動作的黃雞給他吧。”

胖子似乎很喜歡這黃色小雞的內褲,一連買了十多條,我想大概是他對小哥的怨念太深了,武力值又不足以對敵,於是就把怨念都投放在內褲上去。

除了內褲外,我和胖子也買了一套連帽衫、襯衫、牛仔褲和幾套胖子口味的小雞睡衣,十年出來,就算小哥身上的衣服沒臭沒破,我也不會讓他繼續穿下去,天知道那個不會打理自己的人身上有多少病菌。

我發誓如果小哥他沒洗澡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他進家裡。

買了滿滿兩手的衣服,我心想就這些衣服就算小哥每天弄爛一件也夠他穿上一 個月了,就拉著胖子想要離開。

誰知道胖子那家伙竟然反拉著我往前走,還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道:“我說天真你再在家裡坐下去的話,都要變成化石了,你是想要上頭版新聞嗎你。”

我撥開他那濕漉漉的手,怒道:“老子我都跑了十年了,坐一下我還有錯嗎我。”

胖子也來氣了,他指著我吼道:“好啊,胖爺我為你這麽一個兄弟勞心勞力的,擔憂得要命,你他娘的就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以為只有你一個擔心小哥嗎!?”

我聽得一愣,心情回復了一點,也知道自己的語氣衝了點,我現在就這麽兩個能信得過的兄弟,一個在長白山青銅門,一個就在眼前,面對著為自己著想的兄弟,我簡直想抽自己一巴,你還是人嗎,為這麽雞毛蒜皮的事就衝他吼。

於是我十分坦白真誠地道歉了,為我們兩個也熱昏了頭的對話。

但是胖子似乎也下不了這口氣,也不知是平時被我說得多的怨氣,還是純粹熱出來的不脾氣,你知道,一個人汗流浹背著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揮揮手,歉也道了,我也不打算死纏著去鬧胖子,只轉身說了句:“咱們不回家,去樓外樓吃飯去。”

胖子“嘁”了聲:“說你胖爺我錢多奢侈,你看看你。”然後屁顫屁顫地跟上來。

我忍住不大聲笑出來,我就知道對這家伙,食物的引誘比什麽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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